那个你从没说过“爱”他的男人,最爱你
那个你从没说过“爱”他的男人,最爱你
我们这一代人几乎没有吃过生活的苦,自带光环的成长,唯有历经疾病才能体会生活真实的模样。
前几天我爸打电话给我,说泉港化学品泄漏,听说那个村子里得癌症的人特别多,他担心会影响到福州,电话里反复交待我们这段时间少买海鲜,不要误食。
我爸之所以紧张,是因为他曾患癌,或多或少也和环境有关。
看到这样的新闻,难免会感同身受,觉得触目惊心。
01.
想起我爸生病的那一年。
接到我姐电话,说和我商量一件事,这句话一说出来,我就感觉到气氛不对。
果然,是我爸检查出了癌症。
放下电话,慌乱之余第一件事情,我去查自己银行卡的余额。
事后有一种愧疚感,我爸生病我不是应该担心人吗,为什么我第一反应是钱。
但我又不得不承认,在医院里钱=生命。
不同疗效的药品要选择,不同规格的治疗方案要选择,不同程度的康复保障要选择,而选择的代价就是钱。
花钱如水,最大的体会就是来自于医院,只是这种付出更大的意义在于弥补内心对亲人的愧疚和养育恩情。
那时候正巧碰到我孩子即将出生,为了控制花销,我们推掉了原本约好的月嫂。
一边是医院需要照顾的老爸,一边是嗷嗷待哺的孩子,手忙脚乱,应接不暇。
这也让我终于理解了幸福的真正含义,就是心中从未有过任何恐惧和不安。
冬天到时,我去给他买了件羽绒衣,他突然显得很抗拒。
他写张纸条给我:“活不久,别再为我浪费钱买东西。”
我才知道,在他的心里,不仅是对命运无常的恐惧,还有对我们未来生活的担忧。
这个坚强了60多年的男人,我第一次见他露出了软肋。
02.
记得我爸住院期间,有一个病友。
原本和他一样手术后需要放疗才可以出院,但是突然提前告别了。
走时他说,家中弹尽粮绝,不能为了自己治病拖累子女,儿子还要读大学,女儿刚刚嫁人生了孩子没工作,算了,自己也老了,听天由命吧。
他走了后,我爸难过了很久,他也是无能为力的,几千块的退休工资,卧病在床的身体,除了子女,毫无指望。
对无常的抗拒让我不得不开始拼命工作,有钱就接活,一场又一场的跑活动做主持,每天晚上各种配音录音和制作。
所谓生活的压力,在那一段时间里,感受的淋漓尽致。
以前我常常觉得钱不是万能的,那时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没有钱万万不能。
以前看信用卡里这个月还能透支多少,那时候看储蓄卡里这个月余额还有多少。
以前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,那时候只要有五斗米怎样都行。
以前很多事情我会说尽力而为,那时候心里只有全力以赴。
好在万幸,我爸在死神手里逃过一劫。
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,因为亲人的一场重病成为了自己勇往无前的盔甲。
03.
在没有遭遇家人生病之前,会觉得人生有各种的难关。
但在遭遇家人生病之后才发现,原来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和疾病斗争。
这场斗争不仅仅是要有活下去的勇气、意念、家人的关怀,重要的是你还要有足够的钱。
和我同学父母相比,我家还算幸运。
3年前她妈妈乳腺癌早期发现,对她而言,就像经历了一场劫难。
前后也才不过3年的时间,她爸这次又得了肺癌,并且是晚期。
我和几个同学约着去医院看她爸的时候,她比她爸还要憔悴,脸上无光,蓬头垢面。
听她说起才知道,前阵发现老公出轨,这边刚刚提出离婚,那边爸爸就病倒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除了每一天都咬牙坚持,她说自己其他什么也做不了。
在医院里,钱比水流得还快,不到一个月,医生劝她带爸爸回家,一是没有希望,二是劝她活着的人还要生活下去。
在她带着爸爸回家后还不到一个月,我们就收到了她爸爸离世的消息。
这还不是最糟糕的,她爸爸去世后半年,她妈妈乳腺癌复发,这次是中期。
我打电话安慰她,她歇斯底里的大哭。
那一刻我突然发现,人到了这个时候,离婚算什么,孤独又算什么,无所谓情爱,只求平安。
04.
我这个年纪,朋友们聚会开始越来越多地说起父母养老的问题。
为父母养老的背后是什么?
是我们要有足够的经济收入去支撑父母晚年的健康和快乐。
前几年,我有一个好朋友,她喜欢写东西,利用空余的时间她会写小说、写专栏、写剧本,之前出过几本书,打算辞职在家专心写作。
写好了辞职信,给自己安排了一趟旅行,才做好计划,当天晚上她爸从卫生间出来滑了一跤,摔断了骨头,马上要去医院治疗。
当时有人找她写网剧,价格很低,提了一堆要求,时间还很紧,她特气,觉得不尊重她,把人家给拒了。
结果她爸才出院回家没一周,居然中风偏瘫,生活再无法自理。
她不得不放弃了辞职的想法,立马打电话问之前被拒了的剧本还要不要她写,一定能按时完成。
现实磨掉了她的锐气、她的锋芒、她的梦想,让她学会了向生活妥协。
曾在别人的文章里看到过一句话:“人所有的光环在父母病重后,立刻还原成最真实的虚幻。”
我深以为然。
我有次问她:“如果你爸爸不在了,你会怎样?”
她说:“我会松一口气,立马辞职去做我想做的事情,但在这之前,我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遗憾。”
看,这个世界上所有岁月静好的背后,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艰辛和努力。
05.
龙应台在《目中》中说:
“所谓父女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”
年少时,我们要去寻找自己的路,甚至都不曾回头多看父母一眼。
别等懂事了,才后悔自己错过太多。
生老病死,没有人可以避免,也没有人不需要告别。
我们不是不能面对,只是难以接受这件事发生在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身上,难以面对人生的无常。
而我们唯一能做的,就是尽可能的努力,少留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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